“陌生化”理论与文学研究论文
在日常学习和工作中,大家对论文都再熟悉不过了吧,论文是学术界进行成果交流的工具。一篇什么样的论文才能称为优秀论文呢?以下是小编整理的“陌生化”理论与文学研究论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陌生化”理论不仅指艺术作品的创作,也包含艺术作品的接受,这就为能够将它运用到文学研究领域提供了前提。本文将“陌生化”理论引入文学研究视域,结合文学研究中的实例与感悟,阐述它对文学研究的启示及意义。
一、“陌生化”理论对问题意识的催生作用
(一)“陌生化”视角对原有知识结构的反拨作用
“陌生化”的特征是以熟悉为前提,是在理解的基础上产生的“不理解”,通过“不理解”达到“理解”。“陌生化”(又译为“非习见化”)对文学研究的意义在于它可以使研究主体对研究对象引起最充分的注意,保持最积极最兴奋的探究状态,以期对研究对象做更深入的分析与认知,从而发现问题。
(二)陌生化对“前理解”瓦解又重构的悖论关系是新问题产生的动力
“陌生化”的过程是一种变形破坏的过程,而这种陌生又是以熟悉为参照的,这就决定了“陌生化”对“前理解”的破坏与“重构”紧密相连,“陌生化”是破除“前理解”又不可避免地依赖“前理解”的基础上的二元统一。关于这一点的意义,笔者想引用下面一段话予以说明:“事实上也正是这样一种二元性奠定了世界的复杂性,复杂意味着给予非逻辑性以合理性,承认事物具有一种‘既一又二’‘亦此亦彼’的现象……只有通过二元论的思想架构我们才能进入一个以复杂性为基本特征的真实世界之中:”前理解并非没有意义,它恰恰是我们产生新见的前提。它的概念包含它可以具有肯定的和否定的价值。”
基于以上论述,对于文学史上的人物,我们需要不断完善自己的认识过程,尽可能全面认识历史人物。如阮籍、嵇康,多数史料文章都认为他们是反礼教的代表。可见,我们对古人进行研究时,常常需要超越最表层的大众化的理解,以期达到更深入全面的理解。
我们总是生活在一定的历史与文化、传统与现实之中,这决定我们不可避免地有自己的“前理解”;而那些文学研究上有影响的创见,常常是在打破思维定势、用“陌生化”视角审视以主流文化形式存在的“前理解”基础上得出的新结论,人类的文化就是在这种悖论的张力中获得了前进的动力。什么样的“前理解”是必须依赖的,什么样的“前理解”是需要破除的,也就是如何去确定上文提到的概念的“肯定与否定的价值”,是需要我们在深入研究中独具慧眼的。
二、“陌生化”理论对文学研究的启示
“陌生化”理论从文学本体论的角度对创作主体的重视给文学研究以启示:研究者要有较强的文学审美感受力。“陌生化”间离的理论启示文学研究应达到既要“入乎其内”,又要“超乎其外”的境界。
(一)“陌生化”重视创作主体文学审美感悟力给人的启示
俄国形式主义者什克洛夫斯基说过:“艺术知识所以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使人感受事物,使石头显示出石头的质感。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不仅仅知道事物。……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产生的背景是为文学摆脱神学与历史学的婢女地位获得自身独立而提出的,使得文学获得文学性的本体意义。对这种审美体验,童庆炳先生这样概括道:“在陌生化言语背后是准确的审美体验”,“审美体验是‘里’,言语是‘表,,表里契合,方为上乘”。作者虽是从文学创作角度谈审美体验的重要性,但对文学研究也不无启发意义。“陌生化”唤起对事物的感觉的诉求启示我们:作为文学研究者,我们必须对所研究的对象有感觉,要有敏锐的文学审美感受力,这是文学研究者最基本的素养。
(二)“陌生化”对“入乎其内,超乎其外”的治学境界的启示
布莱希特的“陌生化”理论是针对演员在演出中的“共鸣”提出的,他要求演员要与角色有一定的“间离”,这样才能更准确地把握人物、超越人物,强调用“陌生化”的手段赋予作品不寻常的特征,诱使欣赏者进行更为深层次的思考,达到更深的认识。这一点对研究者应该与研究对象保持一定距离、努力把握自己的主体地位是很有意义的。我们对所作的研究不仅能够沉浸其中,更要能够高屋建瓴。研究者往往会对自己所研究的对象产生某种偏爱。这似乎不难理解:因为我们对自己研究的对象或者是感兴趣,才产生研究探索的冲动,这是产生创造的前提;或者是对自己研究的东西投入很多,让研究者对自己的研究成果产生“生产之爱”;或者是沉浸其中,以致进得去、出不来。这就使得研究者对所研究的对象予以间离性观照显得很重要。“陌生化”理论给我们治学的启示是:要与对象保持一定的距离,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主体身份,使我们的治学达到“入乎其内,超乎其外”的境界。
三、“陌生化”理论的`运用对文学研究主体素养的要求
“陌生化”理论在治学上对文学研究者的学养有怎样的要求?下面从理论与实践两方面予以论述。
(一)研究主体的博学多思是运用“陌生化”理论发现问题的前提
“陌生化”并不是让我们异想天开,作毫无根据的推测,而是要以多读多思为前提。只有广泛地阅读,才能够扩大学术视野,由此及彼,触类旁通,产生学术联想,发现问题;只有进行深度阅读,潜心研究,“入乎其中”,才可能增强自己的洞察力,而洞察力的增强又有助于充分使用材料,有利于最终由现象而本质去解决问题。因为随着思考与研究的深入,思维状态才会摆脱“无意识”与“自动化”的状态,先前由于司空见惯而不视为问题的问题,才有可能重新引起我们注意。这种灵感一现的感觉及对研究对象在“建构”基础上重新认识、发现新的有价值的问题的过程就是“陌生化”。这时的“陌生化”不仅是以审美目的为旨归,而且是一种哲学认识过程。它通常是以布莱希特所说的“理解一不理解一理解”为特征。关于这一点,下面用实际例子来作具体诠释。
地名人名直译的规则常常以先人为主的思维定势影响着我们,让我们对诗中的人名地名或搁置不问或一带而过地简单处理。这种在方法论上自认为掌握了规律其实恰恰产生了对问题习惯性的忽略。这时,将“石头还原为石头”“使石头显示出石头的质感”就显得尤为必要。打破惯性思维,恢复地名人名所蕴涵的鲜活的故事,感受历史的厚重,好学勤思的学者们在这方面有范例可供学习。让那些被历史风尘掩盖、在我们的头脑中早已沦为干巴巴的空洞概念、引不起审美快感的一个个地名,重新还原了它鲜活的过去,变得切实可感,深沉厚重。这样的思考与积累为我们提供了看问题、用材料的新视角,是对“陌生化”理论的很好运用。再有任文京教授的《论唐代边塞诗人的汉代情结》一文(《河北学刊》2003年第3期),就是他在做“唐代边塞诗”研究的课题时,发现了唐代边塞诗中多次出现汉代地名、人名、官名的现象,这又引发了作者对“汉唐”总是相连的提法的深层文化原因的思考,最后将上述现象放到汉唐文化传承的大背景下结构成篇,得出了“汉代情结作为一种时代文化心理,恰恰是盛唐气象的重要因素””’的结论。对于“汉唐”相连这一提法.我们对其司空见惯到忘记去想“为什么”,是熟悉得引不起我们的注意,以至让我们对其产生了视觉上的盲点,思维上的麻木。而任文京教授正是在阅读了大量的唐代边塞诗、题跋、地理历史等文献资料的基础上,由偶然发现了唐代边塞诗大量使用汉代人名地名这一现象,到深入思考这一现象的必然性,然后再与“汉唐”相连的知识背景相联系,再去考量它的必然的文化成因,从而触发了作者对“唐代边塞诗汉代情结”这一问题的思考。
(二)研究主体丰富的阅历有助于“陌生化”理论在文学研究中的运用
当我们对一些知识或者观点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又经历一些人生阅历的触动,回过头来再看这些观点,可能就会对之前的表层理解产生更深刻的认识。这也就是詹福瑞先生在《不求甚解》一书中提到的“回到生活本身的逻辑”的思维方式。而这种回过头来看与“回到生活本身的逻辑”其实就是一种“陌生化”。
“读万卷书”,时时温习,自有所得;“行万里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再回过头来看我们曾经熟悉的理论知识,会重新产生惊奇与新鲜感(也就是“陌生化”),这时我们的认识会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到实地去,寻求对古人“了解之同情”,会让我们对古人及作品产生更切近的理解。这一不断循环的过程会让我们头脑中那些原有的概念性的知识变得具体可感,让认识从更深的层面产生理性的升华。这对于做学问是非常重要的,它需要我们胸中具点墨,头脑有所思,身上禀悟性。当我们的头脑中不时弥漫着思考,生活中的某个场景引起的灵感的火花会不期而至,一旦与我们的思考暗相契合,就会产生问题的端倪。
由以上论述可知:无论是俄国形式主义者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注重唤醒艺术感觉、寻求艺术审美力量的追求,还是德国现实主义戏剧家布莱希特的祛除异化、重返理性的哲学认识论的诉求,都对文学研究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的启示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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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童庆炳,陌生化与审美体验[j].文学自由谈,1995(03).
[5]任文京,论唐代边塞诗人的汉代情结[j].河北学刊,2003(03).
[6]詹福瑞,不求甚解[m],北京:中华书局,2008:37.
[作者简介]
受志敏(1970—)女,河北保定人,河北大学文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先秦两汉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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